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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3】这是我死去的第十年(海瑟姆篇)

我知道老父亲有很多可写的东西只是这个人太深刻了我写不出他的万分之一,我真的心疼海参。这篇加上前面艾莉丝的那篇就当是万圣节贺文了啊【ntm
总之是想写很虐但又写不出那种感觉,希望各位不要嫌弃。





1791年的伦敦和我离开时已经截然不同,此刻呈现在我面前的是另一番景象:城市正在渐渐被机器占领,狰狞的钢铁怪物吐着黑烟,将本就阴沉的天空染得更加阴郁,一条条管道伸进泰晤士河里,河水变得又脏又臭,我知道这座城市正在改变着,只是我不知道这会让她更好还是更糟。

我回到了安妮女王广场的肯威宅邸,我的姐姐珍妮还住在那里。珍妮已经老了,从我把她带回来后她就一直住在这里,没有结婚生子,也没有过这样的打算。让我算算,她今年应该有七十多岁了,七十七?七十八?我对这个姐姐没什么特殊的情感,也很少关心她的事情,我们为数不多的书信往来也只是为了维系肯威家的血脉亲情,毕竟她和我有同一位父亲。

我看到珍妮待在她的卧室里,透过窗户看着广场上的行人,有些在驻足聊天,而有些在匆匆赶路,马车还是伦敦街道上的主要交通工具,轻快的马蹄声和车辙碾过地面的沉闷响声不绝于耳,而珍妮只是坐在窗前发呆。

楼下的管家在打理着宅邸里琐碎的事物,他还是一张扑克脸,看起来阴森森的,和珍妮那像是在发愁的眼神很般配,我不是说那种般配,只是他们主仆二人似乎有某种奇妙的默契。

我在北美的时候曾经和珍妮通过书信,她也留着我的一些遗物,可是当我去寻找它们的时候发现全都不见了,我的信,我的项链。我猜珍妮可能是把它们扔掉或者烧掉了,我这个弟弟似乎没什么值得她怀念的。

我在楼上游荡了一圈,发现没什么大的变化,宅子被修复后就保持了这个状态直到现在。然后我到了游戏室里,父亲设计了机关,而我不需要任何外力就可以直接穿过地板到达下面的密室。当我站在漆黑一片的游戏室里时,一股悲伤的情绪涌上我的胸口,它堵得我十分难受。我的人生在这里崩塌,这个地方成了我无法回头的起点,我清晰地记得我在这里杀掉了一个想要袭击我的母亲的人,我清晰地记得我的父亲倒在我的面前,胸口插着长剑,蓝色的眼睛里满是不甘,他就那样倒在血泊里,双眼渐渐失去了神采。看呐,我脚下的地毯还残留着我父亲的和入侵者的血迹,墙上也是,喷溅的血迹在墙上干涸后如同一道道漆黑的爪痕,它抓着我心里的伤口,不停的撕裂它,从伤口里挖出我痛苦的记忆,然后把那堆鲜血淋漓的东西捧到我面前让我去看。我的内心一阵反胃,腹部翻江倒海,双腿也开始颤抖,我内心的恐惧终于在几十年后再次被唤醒,还好没有人会看到。

地下室的空气阴冷潮湿,让我快要窒息,虽然我明白作为一个幽灵,这些感觉是我不该拥有的,但我还是感到很不适,我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里,走出了宅邸,在房顶上俯瞰着安妮女王广场,我突然觉得伦敦满是烟尘的空气都比地下室好得多。

曾经和我共事的人也所剩无几,我现在能找到的只有谢伊。我曾经和他共事过很长一段时间,他的爱尔兰口音让我印象深刻。谢伊是个可靠的家伙,是个忠诚的圣殿骑士,我很欣赏他。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训练自己年幼的孙子如何挥剑。他的老年生活过得非常惬意,住在一个清净的地方,没人打扰。我觉得这也归功于我把写有他的那部分日记撕掉了,否则我那不省事的儿子一定会找到他。

我乘着商船再次回到了美洲大陆,英国人被赶跑后,这里的人民生活也没有什么改善,反而开始了奴隶贩卖,当地的土著居民,非洲来的黑人,都成了身戴镣铐的奴隶,康纳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像在猫背上打架的虱子,他的族人还是过着艰苦的生活,没什么改变。

我看到他总是忍不住想要说他,提醒他做事前要动脑子,可是他以前不听我的话,现在也听不到我的话。他的性格还是有些莽撞,过于天真,欠缺思考,虽然我承认他很优秀,作为一位父亲,一位刺客导师,他做的都比我好太多,但毕竟我是他的父亲,我总希望他能更好一些。

其实在我死后没多久,他就和当地的女人结婚了,生了一儿二女,过着很普通的生活,我到的那天,他正和自己的孩子们玩耍。他最小的女儿总是缠着他让他教自己打猎,可是那个时候她只有四岁!这个小姑娘有着当地莫霍克人的健康的棕色皮肤,棕色的眼睛大而明亮,一头长发在脑后编成小辫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我不清楚她的名字怎么念,他们莫霍克人的名字都一样难念,我大概知道它在当地的语言里是“彩虹”的意思。我可爱的小孙女,我总是忍不住去抚摸她的小脑袋,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笑脸,我在这是突然开始憧憬我的儿孙们围绕在我身边,只是为时已晚,我没有这个机会。

我的父亲爱德华•肯威给我了一个阿拉伯名字,海瑟姆,它的意思是雏鹰。而我的一生却在谎言与背叛中度过,与父亲指给我的道路背道而驰,我没能成为父亲理想中的样子,那只雏鹰在他八岁时还未能展翅就夭折在了肯威宅邸的游戏室里。从我第一次杀人开始,从我目睹父亲的死亡开始,我就被人剥去了那层壳,成了一个血淋淋的怪物,被命运捉弄,被遗弃。我在大多数时候表现得过于麻木,对亲人,对同僚,缺失的童年让我变得像一具空壳,我只能自己再制造出一个外壳将破碎的自己包裹起来。我的儿子在我死后才读了我的日记,我很遗憾我们父子的关系会以这样的形式收场,但他至少理解了我,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理解了我的人,我的儿子,优秀的刺客导师康纳。无论他是否接受过我,我都为他骄傲。

我是个不合格的父亲,对待康纳总是口是心非,我对他的教导太过严厉,以至于他总会反驳我。可是谁会对一个错过自己成长十几二十年突然出现的父亲言听计从呢?我的一生中丢掉了太多的东西,童年还没来得及感受就缺失的爱,我本该成为的样子,我做一个丈夫的机会,我当一名父亲的权利,我甚至没有拥抱过康纳。我记得我最后对他说的话,可那不是我真心想说的东西,我不会放下面子告诉他我爱他,就算成了死人,我也说不出口,尽管我知道没人能听到。

这是我死去的第十年,变革仍在继续,时间没有放过任何人,我的理想也终成为空谈,我不甘却也无可奈何。我还在回看我失败的人生,也在看着时间慢慢改变着一切,我期盼着某天它能像我理想中的那样,只是我明白它还是会想我幻想中我该拥有的一切那样虚无缥缈,即使作为幽灵,我也永远在被世界遗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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